“你母亲是如何得知你在这里的？”
彼时的顽奴已经将体内的妖灵气完全稳固，闻言，他投来疑惑的目光：“穷叔叔不知道么？”
琼玉挑眉：“我该知道什么？”
“这个洞府原先的主人，是娘亲的朋友啊。”
“……”
原先的主人……
琼玉仔细想了想，这洞府原先的主人是谁来着？
“……你说云甲彘？”
这几天经常送东西来的那个？
顽奴乖巧地点了点头，手里还拿着两颗不知道哪里采来的果子：“云叔叔本来是叫娘亲来杀我们的，但是娘亲认出我来了，便作罢了。”
半妖血脉是很好认的，两千年的大妖怪不至于连自己的骨肉都看不出来。
顽奴又道：“这几日云叔叔给我们送了许多吃食，都是穷叔叔接的，我还以为您已经知道了。”
琼玉：“……”并不知道。
他仔细想了想，记得最初带顽奴来的时候，这洞里确实趴了个傻大个，后来被他赶出去了。
之前设了禁制也是针对它的，那傻大个进不来，便没在意。
可顽奴的母亲来过之后，就一直给顽奴带人间的饭食……合着先前是跑去告状了，告完了发现是自己人？
琼玉不禁扶额，又想到一点：顽奴的母亲将他放在这里不管不顾，他起先还以为是不在意，可对方又把这荼灵山的霸主叫过来给她守孩子……
这一下，琼玉还真有些拿不准，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又过了几日，荼灵山中的叫声愈来愈高，琼玉站在洞穴口，听着云甲彘的叙述。
“那魔头来的次数越来越多，山中的弟兄所剩无几，就连我那几个老对头，前些日子也被抓去吃了……仙长这几日万不可出门，否则叫那魔头逮个正着。”
琼玉点头道：“这附近我已用匿息阵藏住了，除非神界的人下来，否则绝无可能被发现。你若找不到地方躲藏，可进洞与顽奴一起，只需带着这块阵眼，洞中阵法便不会对你生效。”
云甲彘接过那块比它指甲盖还小的石头，小山一样的身子伛偻在地上：“多谢仙长。”
云甲彘有些怕他，纯粹是因为琼玉刚来的那一天，给它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
明明长得白白净净一人，一只手居然能把自己提起来，扔到山洞外。当时它尚且在打盹，察觉到自己被拖出山洞时，一整个都是懵的。
并没有想过不反抗，像它这样能在荼灵山深处独占一方地盘，实力都不差，脾气自然也不会好。
可它刚想给这小小的人类修士一个教训，对方一声“借你地盘一用，日后归还”，说得更像是“信不信我把你猪脑袋割下来”。
那恐怖的威压覆盖下来，云甲彘就不敢动了。
琼玉在它的目送中回到山洞，看着刚结束修炼的顽奴：“你母亲可告知过你她的去向？我去寻一寻，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遇水城鱼龙混杂，时不时就有修士慕名来看一看这传说中的荼灵鬼域，其他人倒也还好，进不到山脉深处，可遇水城里那个不明实力的妖隔三差五就要来逛一逛。
云甲彘的洞府已经算是隐蔽，但好几次隔着半座山，他都能听到对面魔兽的惨叫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逛到了这边来。
不能再拖了。
既然顽奴的母亲不来，那他自己去找，若对方愿意带着顽奴，自然是好。但若不愿，他便早日给顽奴安置居所。
总之不能再拖了。
顽奴想了想，报出了竹妖临走前留下的地名，这似乎是个凡人国度里用的地名。琼玉微微疑惑，便将这个名字记下。
出洞嘱咐云甲彘照顾好顽奴，再检查一边洞府周围的阵法禁制，就动身寻妖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