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叶玲珑是压抑了一下八卦的热情，才慢慢道：“别生气，剧组的奇葩特别多，不能忍就走，以后你就习惯了，没事。”她就和不止一个剧组翻脸过，常规操作。
孙智一则悠悠问道：“是张列吗？”
虞芷芃想了一秒才记起，这个人好像是刚刚叶玲珑说的玄幻大剧年轻导演，莫非是这个导演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瞎指挥还是占女演员便宜？上辈子真的是见太多了，有些时候，能够不闹出什么大事，把剧顺利按时拍摄完成，就能算是合格的导演了，有些不道德行为属于正常情况。
姚玄意看了一眼孙智一，肯定的点头：“还是孙哥厉害，一开始就说他不靠谱。但是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能离谱到这种地步。潜规则女主角，我觉得你情我愿的，大家都习惯了没所谓，潜规则男主角，我觉得有点奇葩也还能忍受，他特么的竟然还给男女主角拉皮条，还说要多人行，探索人类情感内在……结果被男女主角背后的金主知道了，几方大打出手，投资方撤资，散伙了。”
虞芷芃强行咽下了差点喷出的茶水，拿纸巾擦了擦嘴，感觉自己已经探到底的三观再次被刷新，一个玄幻商业片，又不是爱情文艺片，难道不是俊男靓女在特效里面耍酷就行了吗？怎么还要探索人类内心呢？
一众人都有点失语沉默的时候，姚玄意则绕过来抓住了虞芷芃：“虞导，你的新剧要准备了吧？我就指着你了，反正那个片子的片酬已经预付了一半，半年收入都有了。我等着你开工，价格就按照《微微》来。”
虞芷芃意外极了，这是受到了多大的伤害，要知道两个剧作给出的薪酬不说天上地下，至少也有五倍的差距了，一个是萌新起步一个是二流行情天花板，她又不是自己这种不差钱的二代，姚玄意说放弃就放弃了？
不过有姚玄意的加入，还是很让人开心的，虞芷芃正要解释，这次工资还是可以比之前涨一点，孙智一就道：“张列三年前就是搞文艺片的，后来是他女朋友管着，拍了几个以小博大的商业片，才有人投资他拍这个大型剧，但是去年他和女朋友分手了，我估摸着他改不了，而且我猜，他应该还对你有点想法。”
姚玄意转头对着孙智一眼泪汪汪：“孙哥，我错了，都怪我没有听你的话，我被高报酬迷住了心，想着我也打得过他，林一斌还在，总不会撕破脸。结果他是没有对我下手，他是对我和林一斌一起下手，想偷拍，说是挖掘我们两个的情感世界……呕，咱们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了一起奋斗顺便谈个恋爱，有什么可以挖掘的？”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她又抓紧了虞芷芃：“虞导，你要负责，你让我错误的认为剧组都像《微微》一样简单和谐，大剧组和我学生时期拍的小片子差别不大，你抬高了我的期待值，要对我负责到底呀。”这一次进剧组的经历，真的是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内心创伤，在外面都有点疑神疑鬼了，如果不进虞芷芃的剧组，估计这一年都要停工修养。
虞芷芃也不知道该先表示同情还是开心，只能点点头，在她欢呼之前又顺口问道：“你就这么走了？”没出手报个仇什么的？不像是她的风格呀。
姚玄意恨恨道：“怎么可能，我和林一斌给了他一顿男女混合双打，要不是虞导你的电话，我已经把他顺便扔水沟冷静一下了。”
虞芷芃觉得她确实是受到刺激大发了，现在精神太过亢奋，于是从包包中掏出了《棋魂》剧本道：“这个是新作剧本，你先看看，平静一下，然后顺便做个计划，如果对灵异元素不敏感，可以去找找那个谁，覃宇天，你应该认识，我记得他的镜头特别适合灵异片，你稍微学一下，不过整体还是校园青春热血的氛围，回去好好琢磨一下。”
说到了专业的事情，姚玄意果然镇静了很多，拿起剧本道：“带灵异元素的校园题材吗？好，我先研究一下，分镜头你也尽快给一下。”
看着主动走马上任的摄影师和她的御用打光师领取任务后，风风火火地离开，虞芷芃沉默数秒，这才低声问道：“……现在的剧组都玩这么野吗？”上辈子的剧组，玩花活的同样不少，但是大部分人也都是欺软怕硬，脾气臭的和有后台的，还是能够挺直腰板。所以她现在给自己工作室经纪人也明确指定了，演员们可以慢一点成长，钱都是能赚到的，但是不要走歪路，容易坏了心性。
叶玲珑吃瓜吃得满意了，随意地道：“现在的投资都喜欢找新人，搞什么风险投资，成本低，收益高，不知道有多少没磨炼过的新手都被带歪了，天分不知道，心气都挺高，神奇操作一个接着几个，就连你呀……”同样是准备把传统掀开一层皮呢。如果不是知道虞芷芃出身正统院校还有豪门背景，她当初压根不会接手《微微》这个事情，倒并非相信人性，而是见过世面的人，心性会稳点，不料居然押到了宝。
虞芷芃恍然想起来：这个世界的影视环境和上辈子有差异，符合文艺青年的理想，更加追求“自由”。其实就是过于放纵而已，不加约束的天才或许能够创造奇迹，但是更多普罗大众都是有弱点的普通人，不受约束的恶会很容易吞没一切。上辈子欧洲的影视，就是极端放纵的代表，经历强盛后快速没落，或许有好莱坞商业影片冲击的原因，但它本身追求艺术到黑暗、缺少信仰而软弱，才是重点问题。
正在思考间，孙智一道：“《棋魂》的其他人，也都找参加过《微微》的吧，我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估计大部分都和姚玄意差不多，培养出点人不容易，放出去看看外面什么样就行，别给人带坏了。”
虞芷芃这下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确实，参加《微微》的无论配角还是幕后，绝大多数都是影视学院出来的年轻人，有的已经毕业，还有的依然在校内学习，他们经验或许不够，热情都是满满当当的，《微微》也给了他们上青云的第一道风，想来在业内都拿得出手了。但是如果任由圈内不良的风气把她费力教导出来的这些种子都毁掉，还真的不如就收归麾下，自己悉心培养几年，直接带出一个作风优秀、技术扎实的团队，将来用绝对的能力涤荡这污浊的生态，还华国影视圈一个清净昂扬。
果然，《微微》的聊天群还未解散，孙智一不过几个电话和短讯通知，九成还多的人都一口答应随时待命进入《棋魂》剧组，背景板配角或者幕后都可以接受。少数几个人则因为有违约成本昂贵的合约，只能遗憾放弃，但是他们都拼命强调，下次早点通知，一定不会再错过了。
至于薪酬，从头到尾都没有人主动提起，毕竟都知道虞芷芃的大方，之前就是给的他们行情最高价格，后面播放成功，大小红包发了快十轮了，谁不是赚得喜滋滋？想来《棋魂》也不会吝啬。
这样所有人团结一致，轻松愉快还赚钱的神仙剧组，他们这些人也都是去了其他剧组才发现的，原来虞导不是常理，是那个天使一样的意外。无论如何，将来一定要抱住了这根金大腿不动摇。
到这一刻，真正的原班人马差不多都到位了，只有几个核心主演和配角有变化。
虞芷芃想了一下，李玉橙这次是没法参演，干脆让她再去几个刑侦剧，无论警匪，练一练彪悍的气质，要是能够学到影后魏岚的一半也行，后面的几个剧作就都可以上了。
至于莫知惶，大家都直接默认了，就是饰演“褚赢”这个棋魂本尊的最佳人选。严格来说，他的身法本来就是戏剧舞台练出来的，自带一种坚韧又洒脱的味道，扮演古人的时候几乎可以做到“莲步轻移”那种稳固的状态，之前饰演肖奈这种简单的少年角色，可以说有点浪费也不为过，这次要让他穿上古装，扮演一个类似魏晋名士一般的人物，想来定然有种别样的古韵风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