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声挠了挠头，只能如实答道：“因为我魂魄有点问题，需要先炼体来稳固肉身与魂魄。”
似是感受到眼前少年有些难言之隐，少女也就不再追问。叹了口气之后少女轻声道：“你去了其他院那我们以后就很难见面了，我还怎么请你吃饭啊？”
少年咧嘴灿烂一笑，“来日方长，以后总有机会的。”
少女也绽放出一个笑容，“也是。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吧。”
与李凛凛分别之后，楚声回到自己的屋子，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背上包裹之后少年就关门离开了。
来到楼下时，看到对面六楼的楼道之中，李凛凛正在使劲挥手与自己告别，少年竟是有些离愁别绪。
摇了摇头，将这些情绪抛之脑后，少年向楼上的少女挥手告别之后就转身离去。
李凛凛趴在栏杆上，下巴搁在叠放的双臂之上，喃喃自语道：“你说‘来日方长’，可是我来日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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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灵碑下找到楚舞之后，两人就顺着大街向北而去。
楚舞瞥了眼楚声的包裹，笑道：“你就带了这么点东西？”
少年点点头，“没啥东西，就几件衣裳，因为上山之前就听说这里管吃管住。”楚舞也点了点头，“因为天麓学院自己挣钱的方式很多，不差学生这点学费和食宿费什么的，所以自从某位校长上任之后就不再收这些钱了。”
楚声好奇问道：“那会不会有学生就赖在学校不走了？反正吃住免费，也冻不死人。”
楚舞白眼道：“七年之后会有毕业考核，通过毕业考核的人有两个选择，继续留在天麓修行或者离开；没通过毕业考核的都会被‘请’出天麓山地界，并且外界也不会认可他们的天麓弟子的身份，只会认他们为‘天麓弃子’。”
“毕业考核？考核要求是啥？”
“我也不知道，据说这个考核要求是因人而异的。唯一能确定的是咱们学校不会强行要求学生必须达到某个境界才能毕业，很多学了七年境界还是很低的人照样顺利毕业了。”
少年点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聊着天来到大街的尽头。此处停放着许多小舟，楚声有些纳闷，这里既没有水，而且舟里也没看到船桨，不知道放在这里用来做什么的。
楚舞已经率先坐进一条小舟，摆手招呼楚声坐下。
少年在楚舞身后坐下之后问道：“这是？”
红发女子嘿嘿一笑，“抓紧船舷，坐稳喽！”说罢一拍船身。
只见这条小舟竟然缓缓升空，随后朝着北方逐渐加速，最后化为一条黑线，消失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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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声的眼睛已经被身前那一头随风飘扬的红发扎得睁不开，耳边除开狂风呼啸的声音，还有楚舞那一声“呜呼！”
等两人到达玲珑峰，楚声只觉得脸都被吹僵了。
在玲珑峰的“渡口”下船之后，楚声看到有三人似乎是正在等待自己和楚舞。
其中一位个头矮小，模样可爱的少女竟是直接跑了过来，牵起楚声的手欢呼道：“欢迎欢迎！你就是新来的小师弟吧？”
少年被她的热情所震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楚舞介绍道：“这位叫云悠悠，她现在三年级。”楚声答道：“云师姐好。”
少女凑近楚声的面庞，一脸认真道：“你喊我什么？再喊一遍！”
扑面而来的少女气息让楚声红了耳朵，他重复道：“云师姐好。”
云悠悠蹦跳起来，举起双手，“好耶，也有人喊我师姐了哈哈哈哈”
楚舞笑道：“在你来之前，她是这里的小师妹，现在你是小师弟了。”
不等楚舞继续介绍，另外两位男子也主动前来自我介绍了，一位看起来二十五六岁面容和煦的男子开口道：“楚师弟你好，欢迎你加入我们体院，我叫常工，‘经常’的‘常’，‘工作’的‘工’。”
随后这位常工指了指身旁那个正一脸好奇看着楚声的短发男子，解释道：“这位是孙李，就是‘赵钱孙李’的那个‘孙李’。他不会说话。他是你五师兄，我是大师兄。”
楚声向两位师兄点头道：“常师兄好，孙师兄好。”
一旁的云悠悠双手叉腰，哈哈笑道：“不错不错，小师弟真有礼貌，师傅和几位师兄师姐都会喜欢你的。”
楚舞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们看够了我就带小师弟去见师傅了。”
五人之中最为高大的常工道：“我们和你们一起去。”
五人一起走在路上，楚声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几位师兄师姐不是一个年级的吗？”
其余三人闻言脸色皆是有些尴尬，楚舞洒然笑道：“不瞒你说，整个体院，算上你，目前的学生只有七个人，也只有一位老师，就是我们的师傅。”
楚声有些傻眼，少年无路如何也想不到作为天麓四大学院之一的体院，竟然只有八个人。
云悠悠双臂环胸，哼哼道：“人少又怎么样？以后我们七个人可以把内外院的人全都打爆！”
常工哈哈笑道：“悠悠你这话让师傅听到肯定又要挨打。”
云悠悠环顾四周之后嗤笑道：“四师兄又不在这里，我才不怕呢。”
楚舞也点点头道：“就属四师弟爱告状。”
五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临近一处挂着“体院院长”牌子的黑瓦黄土墙的房子时，楚声发现那几位师兄师姐都同时安静了下来，饶是印象中总是满脸阳光笑容的楚舞，此时也是一脸严肃，楚声见状也是不由得有些紧张。
楚舞小声提醒道：“我们的师傅姓查，你等下跟我们进去后喊师傅就行。”
少年点了点头。
五人走近屋子，屋门直接打开，传来一个听不出情绪波动的声音：“都进来吧。”
常工一马当先，率先走进屋子，随后是楚舞和孙李，最后是云悠悠和楚声。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楚声眨了眨眼才适应。
那是一位头发稀疏、面容蜡黄，穿着白色马甲黑色裤子和布鞋的男人，此时他正坐在一个火盆旁边的凳子上笑呵呵朝五人望来。
常工四人抱拳道：“见过师傅。”楚声立马有样学样，抱拳道：“见过师傅。”
那人抬了抬双手，“都坐，都坐。”
众人围着火盆坐下。这位查师傅拿着一把火钳拨弄着火盆里火红的木炭，打量着楚声，问道：“你来我这里干嘛？”
楚声愣了愣，正欲看向楚舞，慕然间却发现不见了那四人的身影，火盆旁只剩下自己和眼前那位面容蜡黄的老人，他再次问道：“你来我这里干嘛？”
少年强行稳住心神，答道：“炼体。”
老人点了点头：“我这里不兴‘炼体’这个说法，我这都叫‘练拳’，这点你先记住了。”
楚声点点头，“好的。”
老人看着楚声，继续问道：“那你为何练拳？”
楚声答：“为了稳固魂魄。”
老人眯起眼道：“只是如此？”
楚声默不作声。
老人想了想，“那让我换个问题，你上山修行，所追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少年抿着嘴，不愿回答。
查师傅却嗤笑道：“你不说我也能大致猜到。观你神魂体魄，分明是重塑肉身不久，想必是之前遇到了什么祸事，那你上山修行还能是为什么？无非就是个‘复仇’，即便不是，也八九不离十。而且我看你年纪轻轻内心却死气沉沉，你走吧，我的拳，不教求死之人。”
不等楚声说什么，少年就发现自己站在了院长屋外，此时屋外除了楚声还有云悠悠与两位师兄，只是不见了楚舞的身影。
片刻后，楚舞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看向楚声，有些神色复杂，开口道：“你跟我来吧，我先安排你住下。”
在楚舞出来之前，她与师傅有过一番对话。
“师傅，楚声和我一样，都是灵祸的幸存者。为何师傅愿意收我却不愿意收楚声？”
“我说了，我的拳不教求死之人，你去问问他，他知道自己以后会为何而死，可他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世上，到底是为何而活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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